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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 (第2/3页)
膜把他的胃全磨坏了。 ??“不是吃得快,是跑得快。”唐思佳贴在父亲耳边透露讯息。 ??“是么,那说来听听你大哥为何事而跑?” ??唐思佳小声吐出两个字:“逼婚。” ??“唐思佳!”钮蓝气得大吼一声。 ??“爸,我吃完了,你们慢慢吃,我走了啊!”在母亲的巴掌拍到自己脑瓜子前,唐思佳放下碗筷一溜烟跑出了屋子。 ??“老唐,你看看儿子,刚十岁就没大没小以后还能得了?!都是你惯的!”钮蓝把气撒到丈夫身上。 ??唐安平也不辩解,点头道:“是,都是我的错,你别生气,一会儿我替你教训他。”给媳妇夹一筷子土豆丝,“以后吃饭时别生气,那天看报纸,说吃饭时生气容易生病。” ??钮蓝白了他一眼,唐安平就是一块海绵,不管多硬的拳头击在上面,永远得不到强用力的回应。 ??别人都说她有福,嫁了一个好脾气的丈夫,但钮蓝总觉得嘴仗打不痛快心里更别扭。 ??吴珍看着小姑子夫妻俩低头笑笑。这时,唐安平说:“嫂子,焕然的事你也别着急,过几天我们单位来一批新同志,我看了一下档案,有几个女孩还是大学生,到时候有合适的,我给焕然介绍一个。” ??“那谢谢了安平。”吴珍笑着说,心里总算舒坦了些。 ??“你可得把好关啊,别光看姑娘怎么样,父母,家庭成分都要看一看。”钮蓝心细,嘱咐道。 ??“放心吧,我心里有谱,保准给焕然挑一个最好的。”唐安平把盘子里剩下的葱炒鸡蛋悉数倒进自个儿碗里。 ??焕然挑开门帘迈进北屋时,爷爷钮明恩正闭目坐在摇椅上听京剧,他利利落落一身蓝色干净布褂,左手握两只暗红发亮的核桃,在掌心里轻轻转着。 ??戏是程砚秋的《锁麟囊》:“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,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,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,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,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.....” ??男旦嗓音幽咽婉转,若断若续,在这初春寒意浓烈的夜晚听来,别有一番触动人心的伤感。 ??听见脚步声,钮明恩缓缓睁开眼,手没停下,“噢,是焕然来了。”他稍稍坐起。 ??摇椅不稳,焕然怕爷爷栽倒,忙过去扶一把,“您甭起来,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。” ??“吃过饭了?”钮明恩问。 ??“嗯,你呢,饿吗?” ??钮明恩摇头:“不饿,帮我倒杯热水吧。” ??焕然倒了一杯热水过来,钮明恩喝一口:“今天办事顺利吗?” ??“挺顺利的。”焕然说,“对了,今天路过房管所你知道我碰见谁了?” ??“谁?” ??焕然笑笑:“以前住咱胡同口,卖醋的那个山西老吴家二秃子,还有他爷爷,听我爸说吴爷爷年轻时在咱家做过事?” ??不知是没睡醒还是沉浸在刚才拿出悲凉的京剧唱腔里,钮明恩茫然了一会儿,才道:“噢,我想起来了,你说的是那个脸上有道疤的吴满仓。” ??“对,就是他,爷爷,他那道疤是怎么来的?”焕然好奇。 ??“那得是民国初年的事了。”钮明恩回忆道,“他家在山西有点钱,大乱时被土匪抢了,他爹娘都死了,姐姐被抢了去不知下落,他脸上那道疤据说是有一个土匪看上了他脖子上挂的金锁,他不给,土匪就给了他脸上一刀,幸好躲得及,不然眼睛就瞎了。” ??“土匪真缺德,这是往死里整人呢。”焕然从小就听不得欺负人的破事。 ??“哎,那会儿全国一盘散沙,谁听谁的啊,两个军阀碰上交火,最倒霉的就是老百姓。”往事不堪回首,钮明恩面露戚色,“所以啊,幸福来之不易,咱们可不能再乱了。” ??“嗯。”钮焕然蹲下身给爷爷捏腿,钮家要不是为建国立过功,估计特殊岁月也免不了受苦。连续躲过两次大劫,焕然觉得自己,觉得钮家特别幸运。“爷爷,问您件事。” ??“说吧。”钮明恩把杯子放到一旁,手里继续揉核桃。 ??“今天碰见吴爷爷,他跟我说,以前米田果的姥姥也住在咱们这条胡同,她家还挺厉害,是开药铺的,祖上据说还有人进宫给慈禧老佛爷看过病,这是真的么?” ??隔了好一会儿,钮明恩才轻轻应道:“嗯。” ??吴满仓对钮焕然提起这